吴院使看着拦在自己跟前的侍从和宋诗兰,拧起眉,道:“我也想随宋夫人回府为令郎看诊,可眼下我实在没空。”
宋诗兰亦是不满,“可是要为陛下太后他们诊脉?”
吴院使摇头,“倒也不是,是……”
“既然不是陛下和太后,那旁人的吴大人暂且先推了,我定国公府的事要紧。”不等吴院使说完,宋诗兰就不容拒绝说道,“我儿可是伤了腿,眼下躺在床上还起不来身呢。”
她的淮远断了腿还在床上躺着呢,谁都不能拦着淮远看伤。
“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,还不请吴大人上轿。”
“欸欸!”吴院使被几个人高马大侍从架着就要塞进轿子里,瞬间慌了神,“不成啊宋夫人,陛下特意吩咐了要我去裴府为裴大人治伤的!”
“宋夫人这是在干什么?想抢走我家大人的大夫吗?”才到的澜沧见着眼前一幕,玩味道:“还是说宋夫人见不得大人好,存心不让吴院使替他看伤?”
宋诗兰万万没想到吴院使要去替裴寂看诊,顿时心下慌神,下意识质问吴院使,“你怎么不早说清楚是要去裴府?!”
吴院使被人强行塞进轿子里,本就脸色不好看,又被宋诗兰劈头盖脸一顿质问,脸色愈发难看,没好气地一甩袖子站到澜沧身边,“我倒是想说,你府上的侍从和强盗一样就要将我带回去。”
没了吴院使,宋诗兰自然要去请其他御医,可偏偏内侍告诉他其他御医都没空,要么去了后宫妃嫔处请脉,要么在太后宫中。
无奈之下,宋诗兰咬了咬牙,看向澜沧,“可否通融一下,我……”
“不成。”没等宋诗兰把话说完,澜沧就果断开口拒绝。
宋诗兰沉着脸从怀里取出张银票,硬塞进澜沧手里,“也不用多久,只稍几个时辰,你就同裴大人说今日吴院使没空。”
澜沧是认得宋诗兰的,自然也知晓她和沈令徽之间的关系。
想到宋诗兰在沈小大夫面前嚣张模样,澜沧唇角勾起,掸了掸那张银票,咋舌道:“区区一百两就想买通我,宋夫人也真是看得起自己。”
说着,澜沧在怀里摸索一阵,半天摸出个铜板来,笑嘻嘻地连同银票一齐递还给宋诗兰,“收好吧,多的就当我送你了,不用谢哦。”
宋诗兰颤抖着手握着那张银票和那枚铜板,视线死死盯着那枚铜板,似要将它烧穿。
真是欺人太甚!那个侍卫将她当什么了?沿街乞讨的乞丐吗?!竟敢这样羞辱她。
站在旁边目睹全程的凌宛霜轻啧了声,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澜沧。
裴府出来的人说话怎么都和裴寂一样难听。
凌宛霜一面感慨一面登上回府马车,路过宋诗兰跟前不忘嘲笑一声。
“说起来,宋诗兰你来这一趟除了两个巴掌印,别的倒是什么都没能带回去呢。”
“你——”宋诗兰简直要气炸了,直愣愣伸手指着凌宛霜,却一口气堵在胸口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,眼睁睁看着凌宛霜登上马车驶远。
“夫人!夫人!”
“快来人啊!夫人晕倒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