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德音心头虽然离开了,心中依旧忐忑。
虽然心中不敢置信,但是又觉得周戈渊突然抬了谢家的身份,总不能是单纯的为了讨她欢心。
非她自轻,虽自古有颇多美人二嫁三嫁后,依然被宠爱万千,但是大多是以妾的身份慢慢的熬上去的。
她前些时候便跟周戈渊说了,若不是正室,她绝不会入王府。
而且,周戈渊这样的男人,自小金尊玉贵,高高在上惯了,向来最重门第出身,前段时间他看自己的时候,还有些轻视她商贾门户的出身,谢德音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。
而且,昨天夜里长公主也提起,说周戈渊欲与崔家联姻,对崔家的那位嫡长女也十分的满意。
谢德音思绪千回百转间,周戈渊已经回了床榻,见她微微出神,坐在了她的边上。
“你昨夜里去见明阳是为了何事?”
谢德音回神,听他问起,犹豫了一下,便如实相告:
“让长公主劝驸马去两淮查盐税,驸马有大才,可堪重用。原本我那夜安排人撕开盐税的口子,便是想着再见到王爷时,跟王爷举荐驸马的,只是后来王爷不来,我便寻长公主去了,长公主在行宫时对我多有维护,此番为她筹谋,算是还她恩情。”
谢德音不瞒着,便是知道眼前这个男人,不是个容易糊弄欺瞒的男人。
与其让他心中生疑,倒不如这般摊开了说。。
周戈渊虽不喜她插手朝中事物,却也十分喜爱她的聪慧,和这般与自己坦诚相待的做法。
“以后再有什么小心思,没什么是不能跟本王说的,不必迂回算计,凡你所说,本王几时不应?”
谢德音嗯了一声,柔顺的靠在他的肩头。
“今日朝会上,驸马便自荐去两淮查盐税,他虽说有大才,但是盐税这事不是他一人所能清查的。里面牵扯极深,且此去定会有危险,昨夜杏花楼里面除了你所在的那栋,旁边还有一个楼烧死了不少人,其中抬出来的一个尸首便是两淮的商会会长。
事情太多的巧合便不是巧合,天子脚下都敢有人这般杀人放火,更何况是天高皇帝远的两淮?驸马一人只怕不行,本王会安排其他人暗中调查,与驸马一明一暗,相互配合。”
“王爷想派谁去?”
周戈渊沉默了一会,还是跟她说了。
“豫王。”
谢德音心中微惊,险些以为自己心里的盘算被他知道了。
“为何会是豫王?我听说,豫王此人淡泊名利,手中也无甚实权,只是个闲散的富贵王爷罢了。”